马克思主义学院2022级思想政治教育三班 龚佳慧
梁晓声先生长篇小说《人世间》书写了上个世纪70年代,居住在北方省会城市的一户周姓人家三代及其周围平民子弟生活轨迹为线索,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写到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地描绘了50年来百姓生活跌宕起伏及中国社会的巨大变迁。堪称一部《五十年中国百姓生活史》。作品中众多人物一心向光,奔波于朴素生活,倾注于真诚情感,遵守于自我良善行为之中的那种力量令人感动。说实话,我很抗拒与文化大革命有关的书籍。那段惨痛的历史,即便没有亲眼目睹,即便只是透过静默的文字,亦可窥见当中的狰狞与丑恶。“伤痕文学”是一个时代的发声,是血泪,是呐喊,是控诉,是“以真诚态度,悲考生活的真实”。少年时代看“伤痕文学”,常常会气会哭会捶桌顿足,之后便是手足冰凉,然后是无尽的难过与恐惧。未经人事的我想不明白,一个个好生生的人怎么就变成了魔鬼?夫妻反目,手足相残,挚友成仇,知识是罪恶,愚昧才是真理。人性的丑恶被无限放大,世道黑白不分,魑魅当道。于是,我再也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因为,分明是“人之初,性本恶”啊!
然而,《人世间》在直面这段惨痛历史的同时,也捕捉到那一束束于艰难中仍坚守人性底线的光。譬如周秉义对陶平的同情与拯救,譬如周秉昆并未为了利益为了立功而对蔡晓光落井下石,譬如郝冬梅在“造反派”面前的坚持——“我不能。现有的一切揭发,都不足以证明我的父母是国家和人民的敌人。对我而言他们是好父母。刀刃压在脖子上,我也不会按那么的要求去做”。在那样的年代,“原本不是王八蛋的人”,“很容易也很愿意变成王八蛋”,但,他们都坚守了做
人的底线,并未“变成王八蛋”,他们是真善。
当然,对我触动最深的莫过于周母对“宝瓷片”的智慧处理。周母是一个街道干部。有一天,光字片的一个小孩将毛主席瓷像碰落地上并摔碎了,当妈的早吓坏了。要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极容易“被小人当成把柄”,“上纲上线”。周母却“与那家的妈和孩子共同请罪,之后裁了些红纸,将碎瓷片一一包起,亲自送往十几户好居民家里,说那是‘宝瓷片’,说不怎么好的居民家还不给,有幸得到的人家要好好珍藏……”,处理相当沉着冷静,最后皆大欢喜。没有故意诬
陷,没有借机作恶,有的是真诚的保护。作者借龚维则的口抒发了自己的感想:“小人哪儿没有啊?哪儿都有,街道也不例外。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一露峥嵘,好人就不得太平了!”这番话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房。是的,日常生活里总不乏一些装着“慈眉善目”的人,他们对你微笑,殷勤问好,热情有礼,然而,为了利益,他们一转身就拉下伪善的面具,弹动恶毒的唇舌,诽谤,中伤,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人,如果遇到了“瓷像摔碎”事件,必定如嗜血的禽兽闻到腥味般,露出尖利的獠牙,冲上前去狠狠咬上一口,将小事闹大,并趁机邀功,借此“官上一层楼”了!但周母偏不,她心中有善,她用最朴实的智慧来守着这根线。看到这里,我不禁也感叹周母的智慧和善良。
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社会上的人谁不是人人自危,甚至还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反目成仇。周母却用她正直的,善良的心胸,在当时黑暗的、压抑的社会环境里,让小小的光明照进了黑暗里感谢梁晓声先生对历史的尊重,真实地再现了曾经的惨痛。揭开历史的疮疤,不是欣赏,不是膜拜,更不是玩味,而是审视,审视过往的不堪,惟其如此,我们才会痛定思痛,不会再重蹈覆辙。更感谢梁晓声先生对世间美好的撷取,细碎地捡拾了生活的小幸福。记取美好,不是天真,不是幼稚,更不是忘却,而是温暖。温暖世间万千悲凉,我们才会在暗黑中燃起希望的火把,在暗中坚持不断的追寻那看似渺小的光亮。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此后若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现在的我们生活的社会已比书中所说的那个时代好太多,但,有光明的地方总有黑暗,社会上还有许多我们目不所及,力不能至的黑暗之处。我们年轻的这一代人,更要像那代的知识分子一样,面对不公不平时,不要畏惧,要努力学习知识,迎难而上,在新的时代中书写我们自己的人生华章。
【三等奖】
一审:周 莉 二审:刘时容 三审:彭 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