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院2021级汉语言文学四班 李娜
《人世间》洋洋洒洒过百万字,2018年1月首发,次年7月获第二届吴承恩长篇小说奖, 8月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小说内容以北方某省会城市一个平民区为背景,集中展示了以周家为代表的十几个人的人生,涉及到老中青三代人,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写到今天,横跨近半个世纪。涉及诸多事件,如上山下乡、三线建设、推荐上大学,到知青返城、恢复高考、出国潮、下海经商、明星走穴,再到企业转型和失业下岗、个体经营、棚户区改造、反腐倡廉等,极具“现实主义”现象。
读小说,看别人怎么活,也思考自己应该怎么活,有几点让我印象很深刻:“好人”文化有副作用吗?有升级空间。作者宣扬“做好人”很直接,也用了很多例子。比如,周志刚在贵州去看女儿,心里对女儿为了一个诗人私奔是难以释怀的,但路上发现了一个“好人”,并后来发现是其女婿,于是便释怀了。比较不符常理的是,小说中几乎没有坏人,顶多是素质不高。唯一可以冠上“坏人”头衔的是周楠的生父,但父子情深的表现也让人没有完全恨起来。周秉昆无疑是“好人”中的代表,他崇尚的是大公无私的“好人”文化,
这可能比较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接受了市场经济制度的中国也得考虑亚当斯密对人性的假设,即人是自利的,“为人”但不一定要“舍己”, 最具有智慧也具有可持续的是“双赢”。周秉昆对周楠的父爱是缺失的,他少有的关于“做好人”的言传身教,可能间接导致了儿子的死亡。就在他的爱情春天要来的时候,他遭遇了枪击。剧情很狗血:发生了校园恐怖事件,陌生的同学受到死亡威胁,他冲上了上去,方式是“档枪”,前两次枪竟然卡壳了,第三次中弹了。“挡枪”真的是最好的方式么?可敬可叹,但令人可惜。相比之下,周秉义则聪明多了,他的一个故事完美展示了“双赢”思维。他刚调到一家有困难的兵工厂任书记,便遭遇了一个重疾员工要拉响炸药自杀的事件。他选择了奋不顾身,坐到对方面前说要“陪死”,企图倒逼对方放下自杀的念头。对方拉响炸药后,眼看威胁不成,最后扑向他滚出去,化解了危机。但其实,周秉义在闭眼等待的时候已经有了打算:炸药大概要需要十几秒爆炸,数到第十秒,如果还没有停止,他就赶紧撤。现在学校教育时,遇到落水情况,建议的是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进行援手,而非不假思索就跳下去救人。
教育至今是打破阶级固化的最有效办法。以周秉昆为代表的“六小君子”一生都在奋斗(挣扎),但除了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其余人无一例外在贫困线上。重大疾病往往成为压倒普通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肖国庆在得知自己得重病后选择卧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之所以选择卧轨,还有一层令人心酸的原因:铁路局一般会承担丧葬费。周秉义、周荞、周玥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在婚姻、工作等方面则要理想得多。未受过高等教育也影响了处理生活冲突的思维,比如周秉昆在争夺周楠的抚养权时选择了恐吓手段,而非法律手段,结果因为导致对方重伤而遭受牢狱之灾。这无疑是对“恢复高考”的一大点赞。
看起来完美的人生,其实到处也有不尽人意之处,活着本身就是幸运。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小说人物,他们的生活也有诸多无奈。蔡晓光苦等十几年,才和心中的女神周蓉结婚,但很快周蓉又因为女儿远走他乡,在老婆陪女儿在法国读书的十几年中,一人“守而不忠”的在国内生活。周蓉顶着最年轻副教授的头衔,回国后却发现很难再回到大学任教,不得已接受了在一个民办学校当数学老师的工作。周玥回国后,也发现了找工作不容易,最后走了“工作好,不如嫁的好”的路线。周楠无疑是最可惜的一位,在美国英年早逝,那时他刚拿到哈佛大学的博士学位,人生的美好画卷还没展开便收场了。如果生死都能看淡,那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幸福的人生,不仅需要奋斗,更需要智慧。蔡晓光无疑是小说中情商最高的一位,他的人生智慧对于周蓉等作出正确的选择且帮助很大,同时也通过自己的人际关系帮助到很多人、她是位真正的“智者”。他与关玲的关系处理也很有智慧,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走了“双赢”。周蓉回国后,也很坦然接受了他的“4个女人”经历,将之理解为一种补偿。周秉昆在旧城改造中获益很多,但其实是很糊涂的。他成为第一个搬家的,纯粹是为了支持哥哥的工作,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哥哥这次的确帮了大忙。猛然,他更不会意识到,一个房地产的超级大牛市已经来了。而春燕在考虑退休保障时,也软硬兼施逼着周秉昆帮忙买房,这个考虑无疑比周秉昆更有眼光。
性格和习惯也决定命运。“一根筋”的性格,导致周秉昆在处理冲突时缺乏变通,意气用事,又好面子不肯听取亲人们的意见,导致了平白锒铛入狱。周秉义酒量好,在兵团以及到俄罗斯谈项目时都有展现,这在工作上可能是加分项,但可能是其得胃癌的最大诱因。周容,周玥性格过于激进,二人的婚姻皆不走寻常路,周蓉的出走让父母很不开心,周玥的出走也让父母都不开心,激进的性格总体都给身边人带来了困扰。
【三等奖】
一审:周 莉 二审:刘时容 三审:彭 辉